釣系黑蓮（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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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黑蓮（二十二）
生氣？
蒂蘭被突如其來的抱抱弄得一楞，堪堪反應過來又聽見楚黎說這話，下意識環抱楚黎的手懸在半空，他徹底楞住了。
原來他現在是在生氣。
這種堵在他胸口讓他喘不過氣讓他恨不得殺蟲的感覺是因為他在生氣。
可他為什麽生氣？
他明明知道雄蟲說的都是事實，他也明明知道雄蟲確實沒有那種心思，甚至他還在其他雄蟲面前保護了他，給足了他面子。
那他為什麽生氣？
這個問題像是魔咒一般在蒂蘭腦中不停回蕩，他猛地意識到這是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一種所有物被覬覦時出於本能感受到的憤怒。
無需染指，只要想到此時此刻有誰在肖想雄蟲，他的心就仿佛要爆炸一樣。
這份濃烈到可怕的占有欲後知後覺地讓蒂蘭感到恐懼。當一種情感，無論多麽熟悉，一旦它太過濃烈有失控的可能時，理智就會勸說退避三舍。
但此刻的他已經深陷其中無法回頭了。
蒂蘭微微垂眼，看著可憐兮兮彎曲著長腿窩縮在自己懷中的雄蟲，懸在半空的手終於落下，他輕輕地搭上楚黎的腰，懷抱很輕很小心，可一雙眼中卻是讓人心驚的陰鷙。
低級的享受是放縱，高級的享受是控制。
他要小心地、輕柔地、編制出一張絢麗柔軟卻堅不可摧的網將懷中這只沒有翅膀的雄鷹圈養。
【叮！恭喜宿主，黑化值下降至70！】
【叮！恭喜宿主，黑化值下降至60！】
【叮！恭喜宿主，黑化值下降至50！】
耳邊的提示音讓情緒低落的楚黎抽離了情緒，他擡起頭，他聽見蒂蘭對他說：“殿下，我確實有些不高興，我有點想喝酒，我們喝點酒換換心情好嗎？”
雖然不知道蒂蘭想了什麽讓黑化值突然下降了，但對象想開了還給臺階下那還不得趕緊順溜二下，楚黎也不糾結蒂蘭在想什麽，立刻答應：“好，我這就讓他們拿好酒來。”
長桌上鋪上了白凈的蕾絲邊白布，點上了兩排燭光，桌子上貼心地擺上了永生花，光線明暗之間一切顯得那麽和諧，一種名為暧昧的氣息徜徉其間。
半明半昧的光影下，雌蟲的面容更加美麗，霜白的發絲在此刻仿佛染上了光暈，他唇邊的笑容神秘又招搖，暧昧又拉扯，細白的指頭輕輕搭上了楚黎的手腕，悄無聲息地遞上一個酒杯：“殿下，我敬您一杯。”
楚黎咽了咽口水，握住了蒂蘭的手指：“蒂蘭，今天的事情雖不是我本意但總歸發生了我也該付一定責任，我沒有立即察覺到他們的意圖，讓你誤解，我道歉。”
蒂蘭微微一笑，身體貼得更近，紅潤的唇離楚黎的耳畔不過分毫距離，一張一合間肌膚觸碰：“殿下，您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要說這些了，來，我們在喝一杯。”
楚黎看著唇邊的酒杯又看了眼言笑晏晏的蒂蘭，心裏湧上一股奇怪之感。他覺得蒂蘭好像在故意餵他酒好像要把他灌醉。
蒂蘭想做什麽？
念頭在腦中堪堪劃過，唇邊的酒水已然下肚。
這酒明明入口甘甜，為什麽酒味，可這才兩杯下肚，楚黎忽地覺得自己有點醉了，他按住蒂蘭的手指：“等等，蒂蘭，我覺得有點暈。”
蒂蘭的指腹暧昧地揉上楚黎的唇畔，指尖靈活地撬開，第三杯酒順理成章地進入楚黎腹中：“殿下，您說什麽呢？您擡頭看看我。”
下巴被輕輕托起，楚黎餘光中只看到一道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霧氣在眼前氤氳開來，好似突然撞入一片藍色的雲海，他緩緩張口：“蒂蘭，你……”
雌蟲紅艷艷的唇張開又閉合，可說的是什麽楚黎卻聽不太清了。
“殿下……”
楚黎感受到耳畔氣息帶來的微顫，他被扶了起來。
手腳發軟，沒了力氣，楚黎覺得自己仿佛一具提線木偶被蒂蘭架起來，整個身體都跌在他身上，貼的嚴絲合縫。恍然之間楚黎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初聞清淺又冷淡，若有若無聞不太到，讓人恨不得恨恨地埋進去嗅上一口，片刻後和清淺的香猛地濃烈，好似洶湧的潮水席卷著岸邊不慎失足的人將他淹沒。
一晃又一晃的四周安靜下來，楚黎察覺到他被放到什麽東西上面，柔軟的觸感像是他臥室中的那張床，楚黎睜著眼努力想看清楚這是哪，可眼前除了一片冰藍的霧海什麽都看不見。
冰藍色，蒂蘭的眸色。
楚黎不由自主地想起蒂蘭的眼睛，那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可眼尾卻並非上挑而是微微下垂，讓那雙本該是純潔的眼眸染上了幾分頹靡，嫵媚多情的眼眸添了幾分冰冷肅殺，像是迷失海洋上的海妖，在那婀娜的身姿和攝人心魄的歌喉之下是冰冷兇狠的獠牙和魚尾。
“殿下，看著我……”
蒂蘭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帶著絲絲縷縷的誘惑，引誘著楚黎渾渾噩噩的靈魂。
“殿下，您不是利維坦，您是誰？”
楚黎感受到自己張開了口，一字一句好似木偶：“我、是、楚黎。”
“楚…黎……”
蒂蘭把這兩個字在唇齒間反覆揉捏，好似拒咀嚼品嘗一道美味，仔細享受後吞吃入腹。
“我記住了，你是楚黎。”
“楚黎喜歡他們嗎？那些投懷送抱的雌蟲。”
楚黎聽到自己的聲音機械平緩地回答：“不。”
施展催眠術的蒂蘭聽到了想聽的答案，眼睛微彎，漾出星點笑意。
“楚黎喜歡蒂蘭嗎？”
意識在逐漸遠去，楚黎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變得越來越遠。
“喜歡。”
蒂蘭笑得更加開心了，像是得到了一顆好看又可口的糖果，他忍不住咬了咬。
有點甜。
蒂蘭看著自己留下的牙印湊上前去舔了舔，蒂蘭忽地想到狩獵場臺前那種靈魂都感到戰栗的奇異感觸，他好奇地將舌尖微微探入，像是一條靈活的游魚毫不費力就鉆了進去，在新天地裏歡快徜徉。
……
蒂蘭舔了舔紅艷艷的唇，像是有些不滿沒有再一次體會到先前的感觸，細白的指腹在楚黎的唇畔上按了按，又戳了戳，像是得到了新奇的玩具。
他像是一只饜足的貓兒，伸展著身兒趴在了楚黎身上，看著那雙被自己催眠後失去神采的墨色眼眸，他伸出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挑著纖長的眼睫玩，本來已經得到答案的蒂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楚黎，你會只喜歡蒂蘭嗎？”
好似半夢半醒，楚黎只聽到了這一句話，意識徹底陷入了沈睡。
至於答案，他是怎麽回答的？他已經不知道了。
蒂蘭問出這個問題時，並沒有想太多，而是下意識地，像是任何一個陷入愛戀的人下意識地想要得到心安，就好似熱戀時小情侶總喜歡聽對方說一些山盟海誓鐘愛一生的承諾。
可是他卻沒有立刻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蒂蘭的第六感告訴他不太對勁，他擡起頭直視著楚黎的眼眸又問了一遍：“楚黎，你只喜歡蒂蘭嗎？”
回答他的依舊是沈默。
蒂蘭的臉色忽地變冷，他想起一個名字。
維納，雄蟲第一次出現時曾經對著他喊出的那個名字。
蒂蘭抿了抿唇，擠出一抹笑，指尖深陷掌心：“楚黎，維納是誰？你喜歡他嗎？”
“……維、納？”
像是聽到了熟悉的字眼，楚黎失去光彩的眼眸中緩緩浮現一抹光，他慢半拍地擡頭，看著身前的蒂蘭：“喜歡維納。”
這句喜歡像是什麽神奇的按鈕，楚黎遲鈍的動作都恢覆了些許靈活，他竟然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伸手朝蒂蘭的臉摸去，他像是醉酒的人忽地恢覆了些神志：“維納？你不就是維納嗎？維納是你，維斯是你，白蘭迪、戴維斯都是你，我喜歡的你。”
臉上的觸感明明滾燙，卻好似寒冰一樣呼的一下將渾身的血液都凍僵了。
蒂蘭看著閉上眼沈沈睡去的楚黎，他突然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
什麽偏愛，什麽寵幸，都不過是假象。
“原來自始自終我不過都是替身。”
他笑出來眼淚。
不過本就是演的，怎麽他還真像假戲真做了？
蒂蘭擦去眼角的淚水。
果然活物都不可靠，只有那些死物才能被他牢牢攥在手心。
金錢、權勢、地位、權力，這些才是真正有意義的東西。
蒂蘭瞥了眼床上閉眼安睡的楚黎，緩緩勾起唇角，他想到了一個極佳的報覆方法。
他要奪走雄蟲身邊所有的依仗，讓他無處可依只能依靠他。
親友，父親。
他要讓雄蟲孤立無援陷入困頓，然後在他萬念俱灰時伸出援手救他逃出生天。那是雄蟲會感動到感激涕零吧？會激動地抱住他告訴他他只愛他一個？他離不開他？
蒂蘭從衣袖中拿出那半塊碎玉，眸色暗沈沒有一絲光亮。
他得找一個引子，他需要騷亂。
他會奪走雄蟲身邊的一切依靠，然後送他上位，那麽他就是楚黎的主心骨，唯一的依靠，堅不可摧的後盾。
他將永遠地得到他。
離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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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蘭被突如其來的抱抱弄得一楞，堪堪反應過來又聽見楚黎說這話，下意識環抱楚黎的手懸在半空，他徹底楞住了。
原來他現在是在生氣。
這種堵在他胸口讓他喘不過氣讓他恨不得殺蟲的感覺是因為他在生氣。
可他為什麽生氣？
他明明知道雄蟲說的都是事實，他也明明知道雄蟲確實沒有那種心思，甚至他還在其他雄蟲面前保護了他，給足了他面子。
那他為什麽生氣？
這個問題像是魔咒一般在蒂蘭腦中不停回蕩，他猛地意識到這是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一種所有物被覬覦時出於本能感受到的憤怒。
無需染指，只要想到此時此刻有誰在肖想雄蟲，他的心就仿佛要爆炸一樣。
這份濃烈到可怕的占有欲後知後覺地讓蒂蘭感到恐懼。當一種情感，無論多麽熟悉，一旦它太過濃烈有失控的可能時，理智就會勸說退避三舍。
但此刻的他已經深陷其中無法回頭了。
蒂蘭微微垂眼，看著可憐兮兮彎曲著長腿窩縮在自己懷中的雄蟲，懸在半空的手終於落下，他輕輕地搭上楚黎的腰，懷抱很輕很小心，可一雙眼中卻是讓人心驚的陰鷙。
低級的享受是放縱，高級的享受是控制。
他要小心地、輕柔地、編制出一張絢麗柔軟卻堅不可摧的網將懷中這只沒有翅膀的雄鷹圈養。
【叮！恭喜宿主，黑化值下降至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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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提示音讓情緒低落的楚黎抽離了情緒，他擡起頭，他聽見蒂蘭對他說：“殿下，我確實有些不高興，我有點想喝酒，我們喝點酒換換心情好嗎？”
雖然不知道蒂蘭想了什麽讓黑化值突然下降了，但對象想開了還給臺階下那還不得趕緊順溜二下，楚黎也不糾結蒂蘭在想什麽，立刻答應：“好，我這就讓他們拿好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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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明半昧的光影下，雌蟲的面容更加美麗，霜白的發絲在此刻仿佛染上了光暈，他唇邊的笑容神秘又招搖，暧昧又拉扯，細白的指頭輕輕搭上了楚黎的手腕，悄無聲息地遞上一個酒杯：“殿下，我敬您一杯。”
楚黎咽了咽口水，握住了蒂蘭的手指：“蒂蘭，今天的事情雖不是我本意但總歸發生了我也該付一定責任，我沒有立即察覺到他們的意圖，讓你誤解，我道歉。”
蒂蘭微微一笑，身體貼得更近，紅潤的唇離楚黎的耳畔不過分毫距離，一張一合間肌膚觸碰：“殿下，您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要說這些了，來，我們在喝一杯。”
楚黎看著唇邊的酒杯又看了眼言笑晏晏的蒂蘭，心裏湧上一股奇怪之感。他覺得蒂蘭好像在故意餵他酒好像要把他灌醉。
蒂蘭想做什麽？
念頭在腦中堪堪劃過，唇邊的酒水已然下肚。
這酒明明入口甘甜，為什麽酒味，可這才兩杯下肚，楚黎忽地覺得自己有點醉了，他按住蒂蘭的手指：“等等，蒂蘭，我覺得有點暈。”
蒂蘭的指腹暧昧地揉上楚黎的唇畔，指尖靈活地撬開，第三杯酒順理成章地進入楚黎腹中：“殿下，您說什麽呢？您擡頭看看我。”
下巴被輕輕托起，楚黎餘光中只看到一道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霧氣在眼前氤氳開來，好似突然撞入一片藍色的雲海，他緩緩張口：“蒂蘭，你……”
雌蟲紅艷艷的唇張開又閉合，可說的是什麽楚黎卻聽不太清了。
“殿下……”
楚黎感受到耳畔氣息帶來的微顫，他被扶了起來。
手腳發軟，沒了力氣，楚黎覺得自己仿佛一具提線木偶被蒂蘭架起來，整個身體都跌在他身上，貼的嚴絲合縫。恍然之間楚黎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初聞清淺又冷淡，若有若無聞不太到，讓人恨不得恨恨地埋進去嗅上一口，片刻後和清淺的香猛地濃烈，好似洶湧的潮水席卷著岸邊不慎失足的人將他淹沒。
一晃又一晃的四周安靜下來，楚黎察覺到他被放到什麽東西上面，柔軟的觸感像是他臥室中的那張床，楚黎睜著眼努力想看清楚這是哪，可眼前除了一片冰藍的霧海什麽都看不見。
冰藍色，蒂蘭的眸色。
楚黎不由自主地想起蒂蘭的眼睛，那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可眼尾卻並非上挑而是微微下垂，讓那雙本該是純潔的眼眸染上了幾分頹靡，嫵媚多情的眼眸添了幾分冰冷肅殺，像是迷失海洋上的海妖，在那婀娜的身姿和攝人心魄的歌喉之下是冰冷兇狠的獠牙和魚尾。
“殿下，看著我……”
蒂蘭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帶著絲絲縷縷的誘惑，引誘著楚黎渾渾噩噩的靈魂。
“殿下，您不是利維坦，您是誰？”
楚黎感受到自己張開了口，一字一句好似木偶：“我、是、楚黎。”
“楚…黎……”
蒂蘭把這兩個字在唇齒間反覆揉捏，好似拒咀嚼品嘗一道美味，仔細享受後吞吃入腹。
“我記住了，你是楚黎。”
“楚黎喜歡他們嗎？那些投懷送抱的雌蟲。”
楚黎聽到自己的聲音機械平緩地回答：“不。”
施展催眠術的蒂蘭聽到了想聽的答案，眼睛微彎，漾出星點笑意。
“楚黎喜歡蒂蘭嗎？”
意識在逐漸遠去，楚黎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變得越來越遠。
“喜歡。”
蒂蘭笑得更加開心了，像是得到了一顆好看又可口的糖果，他忍不住咬了咬。
有點甜。
蒂蘭看著自己留下的牙印湊上前去舔了舔，蒂蘭忽地想到狩獵場臺前那種靈魂都感到戰栗的奇異感觸，他好奇地將舌尖微微探入，像是一條靈活的游魚毫不費力就鉆了進去，在新天地裏歡快徜徉。
……
蒂蘭舔了舔紅艷艷的唇，像是有些不滿沒有再一次體會到先前的感觸，細白的指腹在楚黎的唇畔上按了按，又戳了戳，像是得到了新奇的玩具。
他像是一只饜足的貓兒，伸展著身兒趴在了楚黎身上，看著那雙被自己催眠後失去神采的墨色眼眸，他伸出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挑著纖長的眼睫玩，本來已經得到答案的蒂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楚黎，你會只喜歡蒂蘭嗎？”
好似半夢半醒，楚黎只聽到了這一句話，意識徹底陷入了沈睡。
至於答案，他是怎麽回答的？他已經不知道了。
蒂蘭問出這個問題時，並沒有想太多，而是下意識地，像是任何一個陷入愛戀的人下意識地想要得到心安，就好似熱戀時小情侶總喜歡聽對方說一些山盟海誓鐘愛一生的承諾。
可是他卻沒有立刻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蒂蘭的第六感告訴他不太對勁，他擡起頭直視著楚黎的眼眸又問了一遍：“楚黎，你只喜歡蒂蘭嗎？”
回答他的依舊是沈默。
蒂蘭的臉色忽地變冷，他想起一個名字。
維納，雄蟲第一次出現時曾經對著他喊出的那個名字。
蒂蘭抿了抿唇，擠出一抹笑，指尖深陷掌心：“楚黎，維納是誰？你喜歡他嗎？”
“……維、納？”
像是聽到了熟悉的字眼，楚黎失去光彩的眼眸中緩緩浮現一抹光，他慢半拍地擡頭，看著身前的蒂蘭：“喜歡維納。”
這句喜歡像是什麽神奇的按鈕，楚黎遲鈍的動作都恢覆了些許靈活，他竟然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伸手朝蒂蘭的臉摸去，他像是醉酒的人忽地恢覆了些神志：“維納？你不就是維納嗎？維納是你，維斯是你，白蘭迪、戴維斯都是你，我喜歡的你。”
臉上的觸感明明滾燙，卻好似寒冰一樣呼的一下將渾身的血液都凍僵了。
蒂蘭看著閉上眼沈沈睡去的楚黎，他突然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
什麽偏愛，什麽寵幸，都不過是假象。
“原來自始自終我不過都是替身。”
他笑出來眼淚。
不過本就是演的，怎麽他還真像假戲真做了？
蒂蘭擦去眼角的淚水。
果然活物都不可靠，只有那些死物才能被他牢牢攥在手心。
金錢、權勢、地位、權力，這些才是真正有意義的東西。
蒂蘭瞥了眼床上閉眼安睡的楚黎，緩緩勾起唇角，他想到了一個極佳的報覆方法。
他要奪走雄蟲身邊所有的依仗，讓他無處可依只能依靠他。
親友，父親。
他要讓雄蟲孤立無援陷入困頓，然後在他萬念俱灰時伸出援手救他逃出生天。那是雄蟲會感動到感激涕零吧？會激動地抱住他告訴他他只愛他一個？他離不開他？
蒂蘭從衣袖中拿出那半塊碎玉，眸色暗沈沒有一絲光亮。
他得找一個引子，他需要騷亂。
他會奪走雄蟲身邊的一切依靠，然後送他上位，那麽他就是楚黎的主心骨，唯一的依靠，堅不可摧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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